從英軍的回憶錄看那次著名的騎兵衝鋒
在滑鐵盧戰役中,英軍騎兵部隊第一和第二近衛隊(Life Guards)向法國埃爾隆伯爵的步兵團發起騎兵衝鋒,然而中途卻被法國的槍騎兵與胸甲騎兵從側翼反擊而潰退。在這次著名衝鋒中與大部隊走散的威廉.桑頓最終成功脫離法軍追擊,在1838年留下了以下回憶:
「如你所知,我們發動了著名的衝鋒。馬的球節(註1)踏在地面上,沾滿了深深的泥漿,我們的馬在前一天晚上因疲勞和淋雨而飽受折磨。但法國人(註2)在這方面並不比我們好,我們像九柱遊戲(註3)一樣把他們擊倒了。我和我的戰友們繼續前行,用盡全身的力氣繼續攻擊,直到傑克(馬名)開始承受了一點打擊,我才停下來,環顧四周。
你可能會很驚訝,我發現自己竟然獨自一人。我已經向隊伍左側移動了很多距離,那裡的噪音非常大,以至於我不知不覺地與中隊的其他成員分開了。現在我看到他們已被擊潰,正在從側翼攻擊我們的槍騎兵隊伍中撤退。其中兩名槍騎兵已經出現在我的後方,還有更多的槍騎兵似乎正在向同樣的位置推進。
所以我覺得不能再浪費時間了。我催促著傑克,衝到法國人中間。其中一個從右邊向我跑來。我擋開他的刺擊,用劍柄狠狠打在他臉上,讓他從馬鞍上摔下來。同時,我手腕的輕微轉動使傑克轉過身來,讓我位於另一個人的正前方。
他的長矛已經離我很近了,我幾乎來不及向上敲開它,這意味著矛尖刺中了我頭盔的頂峰,並讓它滾到了地上。
(與此同時,)我相信我砍穿了他的帽子,把那個人的頭分成兩半。無論如何,他終究倒下了。我沒有時間檢查他是死是活;因為這些事情很快就不重要了,他們又從我的四面八方,找到了五、六次攻擊機會。因此,我除了掉頭而去之外,別無他法。於是我就以傑克載著我時的最快速度飛奔而去。」
在大部隊衝鋒時,騎兵經常可以用衝擊和威攝讓敵陣潰散。如果成功使敵方的士氣崩潰,騎兵往往不需要用太多騎術或劍術,便可以安全攻擊敵軍,甚至有時根本不需要物理上接觸,就可以讓敵軍潰散。但是戰鬥中難免發生與大部隊走散,乃至衝鋒失敗的情況,此時騎兵便必須依賴自己的騎術與劍術了。
從回憶中,我們也可以看到滑鐵盧戰役中,前夜大雨對雙方戰士和戰馬造成的影響,但即使人困馬乏,士兵仍必須堅持作戰,直到戰鬥勝利。人類的歷史就是在這樣的艱辛中,寫下一頁頁輝煌的新篇章。
作者/Author:王人俊/Ralph Wang
備註
註1:球節(fetlock)是馬腿接近馬蹄處的膨大結構,球節會讓很多人聯想到腳
註2:這邊的法國人是指法國元帥埃爾隆伯爵(Comte d’Erlon)的步兵團
註3:九柱遊戲(ninepins)是英國的傳統遊戲,可以簡單理解為19世紀的英式保齡球。